不知道各位對於自己閱讀起點的定義是什麼?
據說,我幼稚園大概中班的時候就已經認得不少字了。
很微妙的,就算讀幼稚園前,也會每天晚上央著母親唸床邊故事給我聽,而且想要哪本都不會拿錯,也不知道是怎麼認的。
母親不是個喜愛閱讀的人,不過卻有頗長一段時間在學校圖書館工作,那裡的書很多,比我高中母校的圖書館還大。
而父親是(也許我這點是遺傳到父親也不一定,雖然我的閱讀實在太偏),我國一下以前的家有個書房,裡面三個書櫃滿滿的書。
然而,就算是父親,也不會強求我非得看課外書不可。
(曾經在書店裡,看見一個母親要小孩子讀書,說那本書多好多好,當時的感覺就是非常奇妙。)
這與父母對我的教育很像,學校的成績例外,但只要是課外的,小至零用錢,大至上才藝班,全部都是由我自己決定就好。
我並不是個獨立的孩子,也從來沒有早熟,或者該說童年其實非常幼稚,卻很微妙的,小一小二還是小三就迷上了推理。
在此之前,我的閱讀總是相當三分鐘熱度的。
不管是家裡的漢聲小百科,或者小牛頓、故事大王。
雖然那些童書在我識字之後,已被我翻了很多遍,但在我腦中卻已然無甚殘餘。
唯有推理。
就算我現在連第一本閱讀的作品都忘了,只知道是福爾摩斯,還是注音版的(笑)。
當年的福爾摩斯,可說是一個孩子的英雄,既是天才又多才多藝,辦案像變魔術一樣精采,總之,那時候真的很崇拜(不過,我當年最喜歡的卻是他旁邊那個號稱一般人的華生醫生(笑),只能說天才真的不是我的菜,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之後)。
但更微妙的是,在同學相信福爾摩斯的存在時,我卻早已明白那只是個故事,不管福爾摩斯多麼了不起,如何活力四射,他終究只是作家筆下的一個人物罷了。
不過這無所謂,不管相不相信,起碼我愛推理這件是不會改變。
原因不明。
就算到現在,我還是沒辦法說清楚究竟推理文學是哪一點吸引到我。
也許不為什麼,也許全部都是。
大概那句「我就是喜歡,所以不需要知道為什麼」那樣簡單吧!
但真要說把我拉下萬丈深淵的作品,應該是小三或者小四讀到阿嘉莎‧克莉絲蒂的《高爾夫球場命案》(印象中,這就不是注音版的了)。
會讀到這本書也算是陰錯陽差,那段時間我酷愛閱讀日本的推理作品,在選集之中,莫名的就冒出了這本書,雖然情節我也不記得了,卻還記得當年這對搭檔(?)給我的奇妙感覺。
雖然這之後過了一陣子,到五六年級才開始大量閱讀阿嘉莎‧克莉絲蒂(第二本應該是瑪波小姐《加勒比海疑雲》(當時我看的版本並非這個翻譯,不過譯名我忘了,不是《加勒比海謀殺案》就是《加勒比海命案》,請原諒一個記性差的老人吧!),然後瘋狂愛上這個可愛的老太太,迄今她還是我心目中最棒的女性偵探)。
談起我的小五小六,也算是個很微妙的地帶。
那個時候的我雖然成熟了些,但怎樣還是太幼稚。
推理作品有些部分,其實對孩子來說也許太過艱澀,但這樣想想,也許閱讀克莉絲蒂還算剛好。
那個許多女生都在讀言情小說(我卻完全提不起勁)的年代,雖然我也會跟著看一些少女漫畫,但最能吸引我,讓一向很不容易專心的我,抱著不肯放手的,卻還是只有推理小說。
更正,是阿嘉莎‧克莉絲蒂的推理小說(或者該連一本偶然闖入的《埃及十字架的秘密》都算進去?XD)。
兩年之間,我幾乎讀完母親學校圖書館的阿嘉莎‧克莉絲蒂全集。
國中時,因為與國小不同,那裡沒有圖書館,也距母親學校太遠,讓我不能再同以前一樣,動不動就往圖書館跑,借閱推理作品。
我的阿嘉莎‧克莉絲蒂閱讀斷在這裡,卻也沒有完全斷絕。
這段時間我比較常跑市圖,認識了蘇‧葛拉芙頓、梅西‧米勒、E.S.賈德諾、夏樹靜子、赤川次郎,雖然書都不多,卻也算是開拓了我的閱讀視野,儘管當時的我,還是較鍾情古典推理。
要說大學是我閱讀的巔峰,也許高中便是這巔峰前的高峰。
拜那座擁有不少推理藏書的母校高中的圖書館所賜,我好好的讀完了阿嘉莎‧克莉絲蒂(當時的版本,而非後來的遠流版),另外也大量了閱讀了艾勒里‧昆恩(這也不是初次閱讀,但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,也許未來能夠另開新篇好好分享)。
另外,我讀了不少江戶川亂步賞作品,還有赤川次郎及夏樹靜子。
陪我走到這裡,不知道各位是否有個疑惑,怎麼我的重心全放在圖書館?
沒錯,確實只有圖書館。
在上大學之前,雖然不是沒待過書店,我卻從未在書店買下一本推理書籍。
和記性無關(從前面的內容大家應該也看得出來,我是無法過目不忘的XD),當時我的想法是,不管這些作品我再怎麼喜歡,畢竟是推理,我怎樣也不可能想再讀一次,當謎團解開時。
一直到上了大學我的想法改變了不少,契機是什麼我也弄不太懂,但總之,先前我確實是號稱「圖書館派」的。
另外,我閱讀的速度很慢,也是我沒辦法待在書店的原因,就算是現在,除非是要等人或者為了消磨時間,否則踏入書店,我幾乎是隨處走動(大半是為了尋找推理作品(笑)),就算在閱讀,也絕不是挑推理文學,而是挑就算看不完也不會念念不忘的散文及或者詩集。
大學之後,我的推理視野拓展的很廣,用「空前地」當副詞應該頗為恰當。
這也是為什麼我總說,上了大學之後,才覺得自己總算是認識了推理。
也或許是那些辛苦的推手們的努力,我上大學時,大概也是台灣推理開始突飛猛進時分。
許多我酷愛的作家,勞倫斯‧卜洛克、島田莊司、有栖川有栖、S.S.范達因、西村京太郎、土屋隆夫、東野圭吾等,都是在這時認識並且愛上的(至於台灣推理,認識地點還是在書局,這也是另外一回故事了)。
除此之外我也讀了不少各種派別的作品,雖然也有消化不良所以暫停的,但大扺來說,以我這種閱讀速度卻能在短短四年間讀這麼多書,已是讓我自己驚嘆並感到不可思議的了。
畢業之後雖然少了圖書館,卻讓我迷上了網購(笑)。
每個月買推理作品已經成了樂趣,雖然對書櫃來說也許是折磨。
這讓我想起童年時家中的書房。
在我自己作品《橘色森林》中某角色的金屋藏書(笑),雖然沒辦法像他有本事用豪宅放書,但把最大的房間拿來當書房,或許是我對於自己四五十歲的期望。
這個願望現在看來實現可能性還頗低,但反正我2字頭還算過不到一半,應該有很多時間能夠努力。
總之,我以為自己閱讀推理的路途還長得很,應該是,能夠讀到睜不開眼睛為止吧!(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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